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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市文物局帶隊 踏勘西山訪文物
昨日9時剛過,北京市文物局局長舒小峰帶隊,沿著千年古道,順著前人踩出來的腳窩,登上石經(jīng)山。一行十來人,有搞古建筑的,有文物考古的,有研究房山歷史的,人人有任務(wù)。
路邊,羊胡子似的莎題草一簇簇的,已經(jīng)返青?!澳?,咱腳下走的道是明代修的,從石階上留下的開鑿痕跡就能斷定?!毖芯糠可皆凭铀聰?shù)十年的專家羅炤年過古稀,他扶著一處仿木質(zhì)欄桿探出身子,往下指,“下面那條直道兒,坡更陡,是隋唐時期的。明萬歷年間,達觀可禪師在清理雷音洞時,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了隋朝埋藏的石函,佛舍利重現(xiàn)。估計當年‘游客量’大增,所以又修了現(xiàn)在這條路?!?/p>
一路攀爬,山間偶見廢棄小道兒。陽光灑下來,石頭竟泛著點點金光。最早的路,恐是隋大業(yè)年間,僧人靜琬到白帶山刊刻石經(jīng)并創(chuàng)建云居寺時修的。自此,這里開啟了綿延隋、唐、遼、金、元、明、清七朝,跨越千年的山地刻經(jīng)史,山名也終被石經(jīng)山取代。
走上三五步,就會有人“喊?!保瑲q月的痕跡被小心翼翼地翻找出來。市文物局副局長于平舉著手機,將鏡頭對準一塊石碑、一棵古樹,每一處背后都藏著故事。
四五十分鐘的上山路,舒小峰給市文物研究所所長白巖布置的“作業(yè)”至少三四項,“現(xiàn)在做案頭工作,爭取開了春兒就動工”高頻出現(xiàn)。
藏經(jīng)一洞二洞外,是一處空地,憑欄遠眺,盡是春山。“山那頭是磨碑寺?!?房山區(qū)文委主任冀顯江用手描繪著南泉河走向,“河面兩米寬,避免跨河運輸,當時刻經(jīng)都在河這岸,走陸路,人扛騾馬馱,將一塊又一塊石經(jīng)版運上山?!?/p>
“云居寺距今已經(jīng)1400多年,是世界上惟一展出石經(jīng)、紙經(jīng)、木經(jīng)版的博物館,是世界上最古老、規(guī)模最大的石刻圖書館。但石經(jīng)從哪兒來,石材在哪兒采,在哪兒刻,這些問題以往多是通過史料進行推測,未來我們將通過考古等方式,將這段‘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’的故事講完整?!笔嫘》逭f:“弄清楚鹽打哪兒咸,醋打哪兒酸,是我們調(diào)查研究的目的,每一處古跡都要精準保護?!?/p>
藏經(jīng)八洞外,有三五個圓形探洞?!斑@是前期勘探留下的痕跡,為了做保護整體規(guī)劃?!痹凭铀挛奈锕芾硖幹魅瓮醯密娬f,“今年,云居寺斷龍橋搶險加固工程將啟動,石經(jīng)數(shù)字化論證相關(guān)工作也會啟動。我們還打算推出系列文化活動,辦好內(nèi)展與外展?!?/p>
下了石經(jīng)山,舒小峰一行馬不停蹄奔到幾公里外的文靖書院遺址。北白岱路旁,一棵參天古槐成為地標,繁亂的枝丫仿佛在天空布開一張網(wǎng)。
當?shù)卮甯刹款I(lǐng)路,大家沿著曾經(jīng)的古道,橫穿一片莊稼地,找到一方古井。一路上,白巖低著頭,不放過任何磚頭瓦塊。
“這轆轤的造型很別致,瞅著像是遼金時期的造型?!笔形奈锞治谋L幪庨L王有泉掏出手機拍照,又用微信傳照片給石刻專家求證。
“相傳文靖書院創(chuàng)建于元代初期,與燕京太極書院、昌平的諫議書院并稱為元代三大書院?!奔斤@江說,他已經(jīng)查了不少資料,完成了一篇近萬字的研究報告,“希望考古部門可以介入,更好地保護這里。”
時間已過12時30分,舒小峰一行人仍在探古?!胺可絽^(qū)文物古跡豐富,周口店北京人遺址是世界文化遺產(chǎn)地;琉璃河遺址是燕國最早的都邑……每一處周邊還有小的遺跡,我們計劃都效仿云居寺的模式,將幾公里內(nèi)有關(guān)聯(lián)的文物打包保護?!笔嫘》逭f,“文物部門要最先動起來,摸清理順文化遺存后,我們還會邀請更多部門一起加入,讓西山-永定河文化帶的歷史內(nèi)涵豐富起來。”
13時許,匆匆扒拉兩口工作餐,舒小峰一行繼續(xù)前往蔡莊土城探古尋痕。(記者 和冠欣攝)
編輯:楊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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