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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悲傷作文”所在地為何而貧?村支書:因惰致貧
木苦衣伍木一家煮土豆吃
各路媒體記者和政府人員踏進家門
早在今年6月,大姐去學校時就看到教室墻上貼著妹妹寫的作文,當時這篇作文還沒有被媒體關(guān)注。大姐說“看了心里很難受”,于是姐妹相處時,誰也沒有談過這個話題。
木苦衣生木說,最難的時候,她們家靠兩個低保指標——每月100元維持生計。但自去年6月,政府為五姐弟發(fā)放孤兒生活補助專項救助金,每人每月有678元。5個人加起來每月能領(lǐng)到3000多元。寶石村村支部書記潘小伍介紹,該村人均年收入才5000余元。
“他們?nèi)钡牟皇清X,而是關(guān)愛。”四川省索瑪花基金會理事長黃紅斌強調(diào)。
班主任任中昌老師曾到木苦衣伍木家進行家訪,送給木苦衣伍木一只粉綠相間的玩具——卡通小牛。這是家里看得見的唯一玩具,也是房間內(nèi)顏色最鮮亮的物件。這幾天,各路媒體、政府人員踏進家門,木苦衣伍木大多時候不知所措,她低頭擺弄手上的小牛,別人問話時,多回以點頭或搖頭,但一直在笑。她告訴記者,自己非常喜歡老師送的這件禮物,晚上睡覺時,都會抱著小牛。
小弟弟木苦小杰特別黏人,他喜歡讓人抱抱,體重輕得跟城里三歲小孩子差不多。他會在鏡頭前大方地“擺造型”,愛在電視機前仰頭看《熊出沒》,還喜歡灰太狼。來探望的熱心人士臨走前說“拜拜”,他揮手追著喊了一路的“拜拜”。
外人面前,大姐木苦衣生木儼然家長模樣。她隱忍、得體,說得最多的是“還好”、“還行”,避談過去苦難。但她的朋友圈簽名,寫的是“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過的有多累”。
老二木苦小平,2014年8月輟學,當時六年級還沒讀完。他自己解釋稱,放學后要干農(nóng)活,沒時間復(fù)習功課,學習成績不好,就不想讀書了。去年12月,他只身到江蘇無錫,投奔在那里打工的表哥。
“要不是家里窮,爸爸也不用去打工了”
木苦衣伍木的遭遇,在大涼山并非個例。木苦衣伍木所在的寶石小學四年級教室,貼著語文老師選出的優(yōu)秀范文,包括《淚》。挨個讀下去,愈發(fā)感覺,墻面上的文字更像大涼山農(nóng)村圖景的微縮版。針對此前出現(xiàn)的對該作文真實性的質(zhì)疑聲音,校長吉木給四年級教室多加了一把鎖。
12篇作文中,有3個孩子提到眼見父親或母親的死亡。其中,既有木苦衣伍木這樣被認定的孤兒,又有格吉日達、阿支阿呷木這樣的事實孤兒——彝族民俗中,母親改嫁不帶孩子。被留下的孩子,只能跟爺爺奶奶或叔叔伯伯生活在一起。有的缺少關(guān)愛,情感難以宣泄。這種經(jīng)歷會對孩子的心理造成何種沖擊,外人似乎很難揣測。但僅從他們的文字中,便能感受到絕望和悲傷。14歲才讀四年級的格吉日達寫道:“我一個人守在父親的房里,可是我的父親沒過幾天就死了。媽媽領(lǐng)著自己的孩子,在我身邊哭泣。她說,我要走了。”
黃紅斌轉(zhuǎn)述支教老師的話稱,格吉日達是個聰明又內(nèi)向的孩子,作文尤其寫得好。但他的爸爸早年病逝,母親改嫁??傆猩鐣系呐笥训綄W校找他逃課去玩,他有點沒法安心讀書。
被志愿者接到西昌索瑪花兒童村后,政府曾委托其親戚詢問,他是愿意回來還是繼續(xù)留在兒童村。格吉日達選擇留下。志愿者解釋,他在家里時只有奶奶,倆人居住在土坯房子里,交流很少,生活狀況也不太好,從他家到學校要步行半個多小時。到西昌后,有同齡孩子在一起生活,還有他熟悉的老師,格吉日達開朗了很多,對功課更加上心。
還有三四個孩子用并不太熟練的漢語抒發(fā)著留守兒童的感傷。如老師眼中樂觀的小胖子尼苦拉哈會在作文里寫:“爸爸姐姐都去很遠的城里打工了。每次我到山上砍柴,就望著火車開來的方向,盼著他們。我問:親愛的老爸,你在那城市里過得好嗎?爸爸說:還好。可我知道,他們在城里打工很辛苦。”
編輯:玄燕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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