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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薩克族牧工寶汗·埃恩賽根一家守邊的故事
一家三代守邊防——哈薩克族牧工寶汗·埃恩賽根一家守邊的故事
新華社記者 蔡國棟
放牧,守邊,這是他29年的執(zhí)著堅守。
作為一名哈薩克族牧工,他從未上過學,但唯一會寫的文字就是漢字的“中”。他的父輩和他以及他的兒子,一家三代堅守邊防,彰顯一個邊疆少數民族家庭的赤子之心。
他,就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十三師紅山農場退休牧工寶汗·埃恩賽根。
中蒙邊境線上的“活地圖”
這幾天,中蒙邊境線上的蘇海圖牧區(qū)刮起了暴風雪。當從小兒子打來的電話上得知這一消息后,64歲的寶汗·埃恩賽根臉上略顯不安,趕緊忙收拾起行裝,乘汽車趕往200公里外的蘇海圖牧區(qū)?!罢s上一年里最冷的時候,要是遇上暴風雪,山區(qū)羊群很容易迷路越境?!睂毢埂ぐ6髻惛箲]地說。
蘇海圖,蒙古語意為一片汪洋的意思。事實上,邊境線一帶是一片荒漠和山嶺。作為兵團牧工的后代,寶汗·埃恩賽根延續(xù)了哈薩克族“逐水草而居”的游牧生活,每年冬季從紅山農場轉場到蘇海圖牧區(qū),要橫穿百里風區(qū)和百里無人區(qū),時常伴有暴風雪和沙塵暴。
在邊境線還沒有劃定前,新疆與周邊國家很多邊境爭議地區(qū)都是兵團牧工,用放牧巡邏來捍衛(wèi)祖國領土和主權。1976年冬天,26歲的寶汗·埃恩賽根跟著父親放牧轉場至蘇海圖哨所巡邊。當經過莫欽烏拉山一個山口時,突然遭遇雪崩,寶汗·埃恩賽根親眼看著父親被崩塌的積雪掩埋,倒在了巡邊的路上。從那刻起,寶汗·埃恩賽根對邊境線有了一種特殊的責任感。
有一次,寶汗·埃恩賽根獨自巡邏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溝時,發(fā)現這里遠離界碑,容易造成人畜越境。情急之下的他模仿邊境界碑的樣子,在山溝里用石頭堆起了一個石碑,模仿著界碑上的“中”字,在石頭上刻下了“中”字。從此,在石頭上刻寫“中”字成了他巡邊時最大的樂趣,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中蒙邊境上的“活地圖”。
澆灌守邊的鋼鐵長城
29年來,在蘇海圖邊境的深山里,寶汗·埃恩賽根記不清刻下多少塊“中”字石碑,他深知,這里永遠是中國的國土?!白鎳C合國力日益強大,我作為一名中國人感到自豪!”
因為有了寶汗·埃恩賽根,蘇海圖牧區(qū)邊境線上的冬窩子成了一座座“哨所”,牧工成了一個個流動的“哨兵”;也因為有了寶汗·埃恩賽根,蘇海圖邊境線上的軍民聯防更加牢固。
在蘇海圖牧區(qū)邊境線上駐扎的邊防戰(zhàn)士,常常被寶汗·埃恩賽根邀請到自家屋內,品嘗傳統(tǒng)哈薩克族奶茶、酸奶疙瘩等美食。特別是對于剛剛來到邊防哨所的戰(zhàn)士,他總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所知道的邊境情況告訴他們。
在寶汗·埃恩賽根的五個子女中,只有小兒子沙哈提別克·寶汗愿意子承父業(yè),其他四個兒女紛紛告別放牧生活,在城市里工作。為了兌現對父親堅守放牧守邊的承諾,沙哈提別克·寶汗逐漸在父親曾經堆的石碑上,接著刻下一個個“國”字。
盡管繼承了父親的事業(yè),但作為80后的沙哈提別克·寶汗,很難耐得住大山里的孤獨。他經常騎著摩托車,到幾公里外的邊防哨所,與90后邊防戰(zhàn)士聊聊天,順道蹭網看看新聞,或在微信朋友圈里點贊?!奥犞叿缿?zhàn)士講家鄉(xiāng)的故事,就仿佛我也走遍了全國各地?!鄙彻釀e克·寶汗笑著說。
難以割舍的守邊情懷
2002年,沙哈提別克·寶汗和牧工北山汗·克孜行也成為護邊員。十幾年來,他們雙腳走遍了蘇海圖邊境線,被當地邊防戰(zhàn)士稱之為邊境線上的“活地圖”,但他們還是不熟悉蘇海圖邊境線,這也是寶汗·埃恩賽根不放心的原因。
“冬季暴風雪有可能會掩埋石碑?!睂毢埂ぐ6髻惛f,他們只知道石碑處是邊境線,忽略了觀察周邊地形和山體分布。
在蘇海圖牧區(qū)的邊境線上,黨員寶汗·埃恩賽根就是一面旗幟,一根標桿。為了培養(yǎng)更多的守邊人,在他的帶領下,北山汗·克孜行等十多名年輕哈薩克族牧工,鄭重地向連隊黨支部遞交了入黨申請書,并且已有五名牧工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。
如今,寶汗·埃恩賽根已退休搬到紅山農場新建的樓房里居住,帶著孫子享受其樂融融的晚年生活。但每到冬季,他總會獨自一人多次前往蘇海圖牧場,一待就是一個多星期。
1米92的個頭,古銅色的臉膛。每當丈夫寶汗·埃恩賽根決定要趕往蘇海圖牧區(qū)的時候,妻子哈麗滿·喬肯總會默默地為他準備好食物和行李。“我們最美好的回憶都留在那里……”(完)
編輯:玄燕鳳
關鍵詞:哈薩克族牧工 邊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