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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不開她的“夫人”
上世紀80年代,無為曾被稱為“保姆之鄉(xiāng)”。當(dāng)時約有5.5萬名無為婦女在北京等地當(dāng)保姆,電影《黃山來的姑娘》說的就是無為小保姆的故事。
之后安徽“小保姆”成了無為縣勞務(wù)輸出的主打品牌。上世紀90年代初,19歲的秦愛霞成了他們中的一員。那時她和同村的丈夫剛剛訂婚。和未婚夫一起去北京打工,在農(nóng)村父母眼里是比較可靠的。
在北京打工的20多年里,小學(xué)文化程度的秦愛霞像所有外出務(wù)工人員一樣嘗遍了各種工作,小保姆、洗碗工、保潔員、飯館服務(wù)員……“什么苦都吃了,白眼、辱罵,甚至性侵……”在外打工身體的勞累都能忍受,但時常遭受的不公、屈辱曾經(jīng)是她無法維持下去的最大理由。
1996年,兒子出生在出租房附近的私人診所里。老實巴交的丈夫沒什么技能,只能靠做裝修小工、保安維持生計,日子過得很苦。
一次,同鄉(xiāng)招呼秦愛霞替自己去做小時工,她去了并且干得不惜力,“那家女的直接就跟我說,下次你來吧,‘我跟你老鄉(xiāng)說’?!北M管那位老鄉(xiāng)總有很多干不完的雇主,但這事兒讓秦愛霞忐忑了很長時間,“我叫她兩口子到我家吃過好幾頓飯?!?/p>
勤勞肯吃苦的“秦阿姨”因為好口碑很快有了固定客戶,如今,許多人家已經(jīng)跟了秦愛霞十幾年,離不開、離不了。
她的兩個重要雇主家住在北京城東,她在這兩家干了十幾年。其中一家女主人堅持讓她稱呼自己“夫人”,“夫人”的對門是溫州老板。
“夫人”之前換過許多小時工,人很挑剔?!翱墒菍λ莻€外國老頭卻慣得過分?!鼻貝巯颊f,“夫人”早年留學(xué)美國,在那邊嫁了這個藍眼睛黃頭發(fā)的外國老頭。她第一次見到“夫人”時,“夫人”不到40歲,很漂亮。“先生”當(dāng)時已經(jīng)60多歲了,倆人唯一的兒子在美國,有時也會回來。“看得出來,夫人挺怕他?!鼻貝巯加米约旱姆绞浇忉屩?,“誰知道他們之前都發(fā)生過什么。”
“‘夫人’非常能干。”跨國公司公關(guān)部總監(jiān)的位置,在秦愛霞眼里是了不得的事業(yè)。墻上鏡框里,與“夫人”合影的重要人物偶爾也會出現(xiàn)在電視上。生活里,嚴厲、苛刻的“夫人”會給秦愛霞訂下許多規(guī)矩,帶著傳授,也讓她各種知識爆棚,“臉書”“推特”等“高大上”的詞兒從“秦阿姨”嘴里冒出時,別的雇主被驚掉下巴的同時,她的表情自然平常。
編輯:王瀝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