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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仲強:骨刀上的舞者
委員名片 陳仲強,全國政協(xié)委員,北京大學國際醫(yī)院院長,享受國務院頒發(fā)的政府特殊津貼,北京大學第三醫(yī)院大外科主任、骨科教授、博士生導師;中華醫(yī)學會骨科分會副主任委員、脊柱外科學組副組長
成為一名好醫(yī)生,需要不斷地積累,需要孜孜不倦地追求,更需要堅持職業(yè)的使命感。只有這樣,醫(yī)生才敢于挑戰(zhàn)一個個生命的禁區(qū),并在這些禁區(qū)里更改患者的生活軌道。
采訪陳仲強,是完成患者申偉(化名)的愿望。
在給記者的電話中,申偉激動地表示,一次由陳仲強主刀的脊柱外科手術,讓他從輪椅上站了起來,他的視野因此變得開闊,自信心也如雨后春筍般增長。
了解到陳仲強是全國政協(xié)委員,在輾轉聯(lián)系上記者之后,申偉在電話中問我“可不可以通過你們的平臺把我的故事講出來?”
申偉說,他是一個特殊的患者,所以他的故事也許能夠釋放一些與眾不同的正能量,因此講出故事是他的愿望。
“駝背”人不幸脊柱骨折
雖然已經(jīng)時隔四周,在北京大學國際醫(yī)院官網(wǎng)的院內新聞欄目下,該院完成首例脊柱外科手術的新聞還很顯眼。申偉,就是該例手術的患者。
但實際上,重新回到國內做手術,對申偉而言,本身就是個意外。
去年11月底,在美洲工作的申偉不幸遭遇車禍,造成脊柱骨折。本想回國進行手術,但由于病情嚴重無法乘坐飛機,只好在當?shù)刈詈玫臍W洲人開辦的醫(yī)院接受了手術治療。術后,醫(yī)生告訴他,經(jīng)過一個多月的康復,申偉就可以站起來出院了。
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康復時期。一個多月的時間,申偉只能臥床,之前本來好好的左腿也因手術變得根本無法動彈,脊柱和腿的疼痛讓他日日大汗淋漓,以至于他每天都要跟醫(yī)生談判,要求注射杜冷丁止痛。
可康復并沒有讓申偉站起來,雖然左腿已經(jīng)不再疼痛,脊柱的疼痛也在很大程度上減輕。
1月20日,申偉回國。在北京選擇了一家骨科見長的三甲醫(yī)院復查,結果讓申偉覺得難以置信———醫(yī)生告訴他,國外醫(yī)生的手術方式選擇不當,骨折部位固定關節(jié)過少,因而造成術后的骨折沒有愈合。也因此,患者不能正常行走。
遺憾的是,這家醫(yī)院指出了申偉之前手術的不足,但是并沒有給出具體的解決方案。申偉無奈,又輾轉到別的醫(yī)院,以期尋找手術的矯正方案。最后,經(jīng)國內專家推薦,申偉來到了北大國際醫(yī)院,在這里,見到了知名骨科專家陳仲強。
心情忐忑終下二次手術決心
“必須進行二次手術,不然骨折永不會愈合,也就不可能站起來。并且,可以利用骨折部位,矯正患者因強直性脊柱炎造成的脊柱后凸畸形問題。”十分鐘時間,在仔細看過申偉的骨折影像片之后,陳仲強果斷地給出了治療方案。
申偉喜出望外,但仍心有疑慮。在國外生活多年的他,慣性思維里,歐美人的醫(yī)學水平超出國內不是一星半點,因而對國內醫(yī)學技術的水平,還持保守意見。另外,雖然了解了陳仲強的聲名,但對于陳仲強闡述的二次手術達到的結果申偉仍半信半疑。
原來,患強直性脊柱炎多年的申偉,脊柱后凸問題很嚴重,已有多年時間不能平臥。受此影響,他的視線也被迫改變,看人時不能平視,只能采取類似白眼的目光角度跟人交流。為此他也多方求醫(yī),但效果并不理想。
這種駝背、蜷縮上肢和斜眼的形象,讓他很是苦惱,因為他在國外的身份,是一家中資公司的執(zhí)行總裁。其實,我們也不難想象,一位西裝革履的總裁,以這種形象洽談客戶時所要面對的異樣眼光。
所以,當陳仲強告訴他不僅可以站起來,并且之前的駝背形象也會在很大程度上得以矯正時,他還是發(fā)自內心地激動了一下。但一想到手術之后,可能會帶來的持續(xù)疼痛,以及可能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只能臥床不起時,他還是很怵,心理負擔很重。
申偉還在術前猶豫的時候,陳仲強作為全國政協(xié)委員,已經(jīng)到了全國兩會的會場。那半個月里,申偉用了很多時間去了解自己的病情,以及醫(yī)生陳仲強。最后,他相信了陳仲強的話———雖然二次手術本身是個很大的手術,但手術難度并不大。
夢一樣的“重生”
3月24日,上午9:30,陳仲強手中的骨刀落在了申偉的后背上。
手術持續(xù)了3個多小時(不包括術前準備和術后處理)。在當天下午2時申偉被推進ICU病房觀察時,他得知自己的手術很成功,不僅清理掉了首次手術時使用不當?shù)墓轻?、骨棒等器械,將之前骨折部位的短?jié)段固定更改為長節(jié)段固定,還利用骨折部位矯正了脊柱后凸的畸形問題。
“也就是說,申偉的一次手術完成了兩項手術目的。在這項手術中,患者的骨折被院長做了巧妙的利用。”作為術中第一助手的副主任溫冰濤告訴記者,骨折本身是患者的不幸,但如果要做脊柱矯形手術,按照慣例即使患者沒有骨折,也要將患者的脊柱截斷,從而利用人體力學原理再造脊柱的生理彎曲。
手術之后,申偉了解到,二次手術時他的骨折部位用11枚骨釘、兩根骨棒做了3個椎體的長節(jié)段固定,而首次手術時國外醫(yī)院在他的骨折部位僅做了4枚骨釘、兩根骨棒1個椎體的短節(jié)段定位。從術后的脊柱影像片中,申偉清晰地看到,之前明顯的斷骨已經(jīng)被完美地吻合起來。
更讓申偉吃驚的是,在術后第三天,他就可以下地行走了,那種站起來的挺拔感覺,以及一望無際的視野,讓他仿佛回到了20多年前。還有他一直擔心的術后腰腿疼痛問題,并沒有出現(xiàn),止痛藥也只用了兩天就停止了,對他而言,“這簡直就是夢一樣的‘重生’”。
是手術,也是藝術品
作為申偉的“造夢者”,陳仲強在談及這場手術時,語氣格外平靜。
“二次手術的最大風險,是手術中的神經(jīng)損傷。因為患者的正常解剖結構已在初次手術時被破壞,所以二次手術時要格外謹慎。另外,因為脊柱局部矯形的效果一般不是很好,往往很難達到患者預期,所以很多有能力進行二次手術的醫(yī)院也往往避而遠之。”陳仲強說,他之所以愿意在患者被多家醫(yī)院拒絕之后,收下申偉這名“燙手山芋”一樣的患者,一方面是因為對二次手術胸有成竹,另一方面是因為身為醫(yī)者的使命感。
“只有被病人需要,才能體現(xiàn)醫(yī)生的價值。”陳仲強說,成為一名好醫(yī)生,需要不斷地積累,需要孜孜不倦地追求,還需要堅持職業(yè)的使命感。只有這樣,醫(yī)生才敢于挑戰(zhàn)一個個生命的禁區(qū),并在這些禁區(qū)里更改患者的生活軌道。
在這樣的堅持下,很多患者因為陳仲強手中的骨刀“重生”。比如四川女孩張清燕,經(jīng)歷了從彎腰駝背到亭亭玉立的“華麗轉身”;比如胸背后凸畸形167度的江蘇患者魏先生,30年駝峰被順利摘掉;比如今天還在醫(yī)院康復的申偉,實現(xiàn)了從輪椅到挺拔站立的“奢望”。
而在溫冰濤等同事看來,陳仲強卻更像一位骨刀上的舞者。那一臺臺精益求精的手術,是他完成的一件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。
■■給您提醒
用心呵護脊柱
常坐辦公室的人,應至少每隔兩小時就活動一下頸椎,其中,頸部米字操是不錯的方式。具體做法是,以脖子為軸心,讓頭部按照書寫“米”字的筆畫方向活動,每次至少5分鐘。
脊柱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問題的人,也應養(yǎng)成每天運動關節(jié)的習慣,但需盡量避免脊柱過度活動的運動。原則上,能讓關節(jié)活動的運動有游泳、柔軟操等,不能活動脊柱的運動如騎自行車,或會沖撞及接觸性的運動如柔道、籃球則應避免。
若您已有脊柱融合或脊柱發(fā)生“竹竿狀”改變,則需避免脊柱過度受力或彎曲。如不做仰臥起坐的功能鍛煉。
強直性脊柱炎患者的負重能力下降,病程長的甚至合并骨質疏松,因此應避免強力負重,使病變加重甚至會發(fā)生骨折。該類患者還應慎防外傷,開車時一定系上安全帶,盡量不要騎自行車。
健康人平時也應保持良好的立姿及坐姿,每天定時做深呼吸、擴胸、挺直軀干等強化背肌與腹部柔軟度的鍛煉。這些運動可以維持關節(jié)伸展性,可避免或延緩病變的發(fā)展。
編輯:趙彥
關鍵詞:全國政協(xié)委員 首例脊柱外科手術 強直性脊柱炎 北大國際醫(yī)院